【瑟莱/TL】悖论穿梭 07

爆字数了……这章揭露银发精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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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手指扣住那只湿淋淋的手腕的时候，瑟兰迪尔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目光所见的视野里只有那一泊通透明净的水蓝，还有那一方颜色里浅浅兑入的、温柔又缱绻的苍黛。他没有想到自己看着莱戈拉斯时候的目光可以变得那么柔软，而这一点令人诧异的柔软就足以令他抛开所有的思考，循着身体的本能擅自行动了。

 

他听见自己旷远的心原上传来亘古而悠远的风声，这风声令他困惑，却也令他欣悦，缥缈的风吟如同灵魂深处的歌唱，万物生之初的韵律，心湖在这样温情的节奏下徐徐涨潮，荡起丝丝的涟漪，吹散了宁和湖面上悠然晃动的羽毛，也吹起了一阵暗含期待的湖音。瑟兰迪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拥抱莱戈拉斯，触碰他的皮肤，感受他的体温，看看那具韧如青树的身躯下是否也有同样不平静的心跳。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瑟兰迪尔起初凭着一股不知哪来的勇气扣住了莱戈拉斯，等到快要拥到自己怀里的时候才知道紧张，年轻的春天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错乱的脚步急急忙忙地向后一撤，手上便自然而然地失了力道。莱戈拉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拽得一个趔趄，刹不住车的身体狠狠撞向了瑟兰迪尔，将两个人同时撞进了湖水里。

 

“扑通——”

 

一天之内的第二次落水。

 

 

 

 

在沉入湖水中的时候，瑟兰迪尔还能条件反射性地搂住莱戈拉斯。怀抱里的触感湿润而柔韧，没有想象中那么温软，标标准准的一副战士的身躯。他能感受到手掌下的肌肤坚实而有力，像一块触手生温的琥珀，锁住了一个春天的生意盎然；他在头顶潋滟的湖光里对上了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隔着晃动的水流，眼含促狭地看着他。

 

“唰——”

 

两人从微凉的湖水中探出头来。

 

其实他们呆在湖底下的时间并不长，可能只有数十秒，但是瑟兰迪尔却恍惚觉得时间被延展开来，拉伸得又绵又长。莱戈拉斯在浮上湖面后依旧攀着他的肩膀，一双湿透的蓝眼睛在夕阳下内敛地闪着光，他伸手捋开了面前淌水的金发，盯着瑟兰迪尔看了一会后便认输般地叹了口气：“瑟兰迪尔，你可真是睚眦必报。”

 

“……嗯？”瑟兰迪尔还没能从刚才的悸动中缓过神来，只是一贯地挑眉以示疑问。

 

“我不就是拉了你下水一次吗，你居然还要‘报复’回来。”莱戈拉斯简直哭笑不得，他拍了拍瑟兰迪尔的肩膀，满脸都是“拿你这个小心眼的精灵没办法”的表情。

 

“……”

 

生平第一次，瑟兰迪尔觉得被人误会是多么一件憋闷的事情，而更憋闷的是，他还不能向对方解释。

 

于是内心郁闷无比的小精灵沉默了一会，伸手抚上莱戈拉斯的唇角，认真地喊了他的名字，“莱戈拉斯。”

 

“嗯？”

 

放在唇角处的手指濡湿又冰凉，莱戈拉斯看着面前狼狈的瑟兰迪尔刚想笑，却又因为唇边轻娑的力道而顿住了弧度。并不细腻的指尖缓缓擦过他的唇线，小心翼翼地触摸上他的嘴唇，那珍惜的姿态像在触碰什么精致的艺术品，徐徐得如一场不紧不慢的挑逗。

 

这样的念头刚出现，莱戈拉斯就为自己莫名其妙的猜想窘迫了神色，他尴尬地眨眨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瑟兰迪尔专注的眼神下堵住了话语。微妙的气氛渐渐弥漫在暮色的湖泊里，莱戈拉斯抿了抿唇想要后退，可又觉得欲盖弥彰；流连在自己唇畔的手指让他在意地不得了，但是再怎么在意也无法让他拂开那些手指，干脆地退开。

 

“莱戈拉斯。”瑟兰迪尔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低沉。

 

莱戈拉斯凝视着他僵持不动，无故觉得紧张起来。

 

“怎……呃——？！”

 

面颊一痛，瑟兰迪尔伏在他唇边的手指忽然动作，捏住他左脸的颊肉就往旁边扯去。方才一脸深沉的“瑟兰迪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含戏谑、笑容无比恶劣的腹黑春天。年轻的春天对手下柔软的触感满意至极，他的指尖向内捏了捏，看着面前愣住的莱戈拉斯灿烂地一笑，“你说错了，我不但是睚眦必报，”他的另一只手也捏住了莱戈拉斯的面颊，两手同时向外拉扯，“我还喜欢秋后算账，双倍报复回来。”

 

“唔……你够，瑟兰迪尔……唔……！”莱戈拉斯磨牙，面颊被捏扯令他说话都含含糊糊的，他一边在内心鄙视瑟兰迪尔这种小精灵一样幼稚的报复手段，一边也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地捏住了瑟兰迪尔的面颊。

 

“你这个幼稚的小精灵……！”

 

“你才是小精灵！”

 

两人笑骂着打闹成一团，莱戈拉斯眯起眼睛，咬牙去拧瑟兰迪尔的面颊，这种行为放在他原来的时空里简直想都不敢想，但现在他有足够的机会和理由去“蹂躏”自己年轻Adar的脸庞；瑟兰迪尔一边侧头躲避莱戈拉斯的偷袭，一边去捏手下触感极好的双颊，两只精灵真的像是倒退回了幼儿时期，带上近战擒拿的姿势在水里玩得不亦乐乎。

 

或许这样也很好。瑟兰迪尔想。就这样寻常地打闹，玩笑，像一对最亲密的兄弟，又像一对相识已久的朋友，他现在还不能理解心中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但是他可以通过时间去认识它，了解它，他预感这种感情会成为他两百多年的生命里最热烈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它所有的悸动与甜美都来自于身边那个最亲近的精灵。

 

最在意的精灵。

 

互相嬉闹中，莱戈拉斯几乎整个人都挂到了瑟兰迪尔的身上，他倏忽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勾住瑟兰迪尔的脖颈就直接近身锁喉；而瑟兰迪尔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侧身躲避的时候顺手扣着他的腰肌令他无法施力。荡漾湖水中不着寸缕的身躯紧贴着另一具湿透的身体，在水花四溅的晚湖里搏斗地异常投入。然而逐渐昏暗的暮色令这格斗的场景也带上了淡淡暧昧的味道，尤其是当其中一方还没穿衣服时，尤其是当旁观者还不明所以时。

 

“你们……是谁。”

 

一个听上去非常虚弱，且略微沙哑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莱戈拉斯与瑟兰迪尔几乎在同时停下了动作，侧过头怔怔地看去。湖畔旁那个银发的精灵不知何时已经苏醒，正靠坐在栎树的树干下，睁着一双疲惫的绿眼睛淡然地凝视他们。在注意到两人近乎水蛇一样相缠的姿势后，银发精灵略微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撇过头，声音轻缓又“体贴”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现在比较‘忙’的话……也可以待会回答我的疑问，”他闭上了眼睛，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会当作看不见也听不见的。”

 

“……”

 

 

 

泼墨一样深沉的夜色里，一堆柴火在黑暗中安静地燃烧着，时不时蹿出几星火苗，发出噼啪爆破的火焰声；旁边简易支起的木架子上还晾晒着几件潮湿的猎装，面料上的大部分水汽已经被火光带走了，只是在内里还隐隐地泛着潮气，在黑夜里安静地蛰伏着。

 

围绕着火堆席地而坐的三只精灵此时正沉默地看着火苗，缄口不言，气氛诡异的无以复加。莱戈拉斯和银发精灵都是尴尬所致，尽管他们尴尬的内容不尽相同；而瑟兰迪尔只是纯粹的不想说话，看着银发精灵的眼神愈加嫌弃。

 

在嬉笑打闹间被陌生人撞破，最后湿着一身衣服从湖水里爬上来，被迫坐在这里进行一场不必要的交流——瑟兰迪尔又多了一个排斥对方的理由。

 

他们的衣服在刚才的“搏斗”里已经完全湿透，莱戈拉斯还好一点，他先前洗净晾着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上岸时只是匆匆忙忙地擦拭一下身体就能穿戴整齐；而瑟兰迪尔则是拖着一身水从湖里爬上来，黑着脸脱掉潮湿的上衣后——他没有兴趣在陌生人面前全裸聊天，就被迫坐在了篝火前，不耐烦地等待其中一个人先行开口说话。

 

“哈哈……这样吧，还是由我先行介绍一下自己吧。”银发精灵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干笑着开了口，“我是加尔多（Galdor），son of Galin*。”

 

“瑟兰迪尔（Thranduil），”瑟兰迪尔冷冷地开口，“son of Oropher。”

 

“莱戈拉斯（Legolas）。”莱戈拉斯干笑了两声，son of Thranduil……他现在可没办法那么称呼自己。

 

加尔多似乎对于莱戈拉斯不报父名的举动很感兴趣，他刚想与莱戈拉斯攀谈，就被瑟兰迪尔一个森森的眼神瞪了回去。无奈之下他只能识趣地耸耸肩，不做任何探寻。

 

“Galdor……”莱戈拉斯细细地咀嚼这个名字，换来银发精灵饶有兴趣的一瞥，“你是不是冈多林圣树家族的精灵？或者说，”莱戈拉斯顿了顿，“首领。”

 

加尔多的笑容渐渐敛去，他盯着莱戈拉斯的蓝眼睛看了一会儿，似是在探寻这个精灵的身份。而莱戈拉斯只是非常坦然地回望着他，态度不卑不亢。

 

默不作声的对持中，唯有柴火燃烧的声音噼啪响起。加尔多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一昧安静地打量莱戈拉斯，笑容玩味；而莱戈拉斯的神情相当淡定，一副坦坦荡荡任君参观的模样；他旁边的瑟兰迪尔也同样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目光锐利了起来，像捕猎前蓄势待发的猎豹。

 

僵持了一会，加尔多忽然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容，毫无遮掩地爽快承认道：“是的，我是，虽然我不认为我的身份已经变得家喻户晓了。”

 

“这个不重要，也请你不必介意，加尔多。”莱戈拉斯耸了耸肩，指了指瑟兰迪尔后接着说道：“我们只是受King Thingol所托，前往冈多林传达重要信息的使者而已，并无恶意。”

 

“至于为什么知道你是圣树家族的精灵，”莱戈拉斯从猎装的内袋里掏出那枚银叶别针，指着别针后细刻的一行花体字说，“刚好是因为我拾到了这枚别针。”

 

“这枚别针你是从哪里获得的？！”

 

加尔多神色大变，他拿过那枚别针细细察看，默念了几句咒语后观察起银叶表面渐渐浮现的魔文，那种文字大概是他们家族特有的传讯方法，旁人一概无法识别，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片虚化的莹绿火焰。

 

解读一会儿后，加尔多愈加蹙紧了眉，神色间的警惕与防备却因此松懈下来。他收起那枚别针，向着莱戈拉斯真诚致歉：“抱歉，刚才是我态度过激了。”

 

莱戈拉斯摇头。

 

加尔多顿了一顿，斟酌了一会后又向着莱戈拉斯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之前你说你们是King Thingol派来的信使，那么，信件可以交由我查看一下吗？”

 

莱戈拉斯思考了一下，看向瑟兰迪尔征求他的意见，而多瑞亚斯的正式信使则表现出了相当无谓的态度，非常坦然地就把信件拿了出来。

 

书信上附有King Thingol特别设下的魔法，除了冈多林的君主Turgon（图尔冈）能够查阅外，其他人都只能看到信封背后的火漆封蜡。而且这个魔法能够感应阅读之人是否心怀不轨，如果书信落入敌人之手就会自动焚毁，以防机密泄露。

 

加尔多在确定封印确实是多瑞亚斯的国王亲自设下的后，很快便归还了信封，看向莱戈拉斯和瑟兰迪尔严肃地说道：“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信件里的内容应该非常紧急。冈多林的入口隐秘在西瑞安直流的保护下，平时和普通的河流无异，需要特殊的魔法才能引出那条干涸的河道。既然你们是多瑞亚斯的使者，也救了我，我可以将进入冈多林的魔法告知你们……”

 

加尔多非常聪明地略掉了“为何这两人闲逛几天还没抵达冈多林”的疑问，按照信件施加的魔法来看，这两人不可能心怀恶意，但要按他们的年龄来看，也不一定是多瑞亚斯“最初”派出的使者，所以加尔多索性心知肚明地避过了这个话题，直接告知两人如何进入冈多林的方式。

 

“等下，为什么不是你带我们进去，而要特地选择告诉我们如何进入的魔法呢？”瑟兰迪尔在沉默中淡淡地开口，表示疑问。冈多林的进入方式应该不能轻易告诉外来精灵才是，尽管他们是带有正式信件的使者。

 

“因为我没有办法亲自带你们进入。”加尔多苦笑了一下，指指手腕上浓重萦绕的黑雾说道，“我在之前的昏迷中把黑魔法都压制到了手腕的部分，由此我可以短暂地清醒一段时间，但是无法战斗。这种效果仅有不到半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当罗瑞林的金色果实*出现在晨曦的地平线上时，我又该陷入黑暗的阴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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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in：胡编乱造的一个精灵，不用在意

*罗瑞林的金色果实：就是指太阳

银发精灵是Galdor~圣树家族的首领

这里设定Galdor是带有帖勒瑞血统的精灵，原因是为了让叶子第一纪元的身份证方便迁入圣树家族的户口（等等  还有就是未完成的故事里提到Galdor是圣树家族首领，但同时也有一个叫Galdor的灰港精灵是瑟丹手下，参与过瑞文戴尔的会议。因为瑟丹是帖勒瑞精灵，所以私设Galdor也是帖勒瑞血统的精灵。

精灵不存在重名，名字一样只可能是转生，这里Galdor也一样沿用这个设定~